第二百六十九章王亦可的心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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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是覺得沒有，那就沒有吧。”
王亦可臉上的笑容有些落寞，“能把你的酒給我喝點嗎？”
“要喝酒自己去買。”
莫少離很不給面子地挑眉搖頭。
王亦可聞言側頭向四周張望了一圈，隨後無奈地嘆了口氣：“太遠了，不想去。
我已經走累了，想要休息一下。”
“為什麽不回家？”
莫少離勾著嘴角隨意的詢問。
“我沒有家。
從我媽去世之後，我的家就已經沒有了。”
王亦可自嘲地輕語著，眼眶中閃爍著些許晶瑩。
莫少離舉著酒瓶的手微微一頓，隨即嬉笑著說：“是人都會死，何必在意？
再說，你爸不是還活著嗎？
哦對了，他被我送進監獄去了。
估計今晚上，他應該還能吃頓餃子呢。”
說完仰頭又咕咚咕咚喝了起來。
王亦可看著他，苦笑起來。
隨後長嘆一聲，站起來轉身離開，邊走邊輕聲低語：“我並不恨你，真的。
最少現在已經不恨了。
我只恨我自己。
為什麽還要堅持著活在這世上。”
莫少離看著她的背影，沈默了一下，隨即笑著高聲問：“唉？你剛才不說要休息一下嗎？”
“我已經休息過了。”
王亦可頭也不回地說。
“嗯，逛累了就趕緊回家吧。”
莫少離朝她的背影舉了舉酒瓶，語氣輕松地說：“只要是屬於你自己的地方，那就是你的家。
人活著，總要對自己好一點的。
給自己找一個目標。
然後把它當成足以支撐你堅持著活下去的理由。
也許幾年之後你就會發現，現在讓你感到絕望的事情，其實不過是一些幼稚可笑的小事而已。
小丫頭，新年快樂！
祝你早日成年。”
“我早都成年了！”
王亦可聞言不滿地回頭對他怒目而視，隨後快步離去。
莫少離見狀哈哈大笑起來。
夜色逐漸深沈，廣場上的行人幾乎絕跡。
這裏雖然處於街心位置，但相對來說並非濱城市的中心區域。
即使市政部門將廣場四周到處都布置了各種五光十色的彩燈和裝飾，也依舊無法吸引那些在家團聚的市民來此游玩。
除了無家可歸的人，有誰會在大年三十的夜裏，沒事兒跑到這裏來發呆？
四周悄無聲息，安靜無比。
最後一瓶酒已經喝完，頭有點發暈。
莫少離半躺在長椅上，呆楞地看著那些彩色的小燈，目光有些迷離。
正在這時，一些難聽的聲音從遠處逐漸傳來。
那是某種手提小車輪子上的軸承轉動時，所發出的摩擦聲。
側頭看去，莫少離不由一楞，隨即失笑地坐了起來。
遠處，王亦可竟然去而覆返。
正拉著一個輕便的手提小車，上面裝著三箱易拉罐啤酒，緩步走了過來。
“我買到酒了。”
走到近前，王亦可指了指小車，挑釁般地向他揚眉說：“我可不像你那麽小氣。
來，我請喝個夠。”
“這算是你表達歉意的方式麽？”
莫少離輕笑著調侃。
“你要是覺得是，那就是吧。”
王亦可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腕，撇嘴回答。
漫長的除夕夜，此時似乎也變得不難麽難熬了。
午夜已經漸漸臨近。
兩人喝掉了一箱多易拉罐啤酒之後，話題也隨之增多了起來。
“我小時候在農村，我媽身體一直不好，沒法下地幹活兒。
只能靠一些好心人的接濟，勉強過活。
所以我和我媽那時候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。
有一年冬天，我實在餓得受不了了。
就偷了鄰居的地瓜在草垛旁邊烤著吃，然後不小心還把人家的草垛給點著了。
結果被鄰居逮住，堵著我家門口跳腳大罵。
後來村長出面，才把事平息下去。
我那時候年紀小，不懂事。
過了很長時間，都還覺得那鄰居家是在故意欺負我們。
唉，現在想想，那時候我真的就像個野孩子一樣。
沒人管，也沒人教。
呵呵。”
王亦可臉上帶著醉酒後的紅暈，自嘲地講述著兒時的糗事。
等她說完，已經也有些熏醉的莫少離，笑著擺手說：“你那算什麽？
我五歲，我媽就死了。
怎麽死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。
然後我就被我爸送去了迦利聯邦寄宿上學。
你知道我那時候都幹過什麽嗎？
我七歲就跟一群外國孩子打架，把兩個比我大三四歲的白人小孩打得顱骨骨折。
當然，我自己也被揍得挺慘。
在醫院裏躺了三個多月才恢覆過來。
後來還有一次，我十二歲那年，又有幾個小混混拿槍指著我的腦袋，想搶我辛苦打工賺來的一百多塊錢。
結果，你猜怎麽著？
我把他們全都打趴下之後，還反過來把他們所有人都搶了，嘿嘿。”
“天！你真瘋狂。
難怪那次看你殺人都不眨眼呢，原來是從小就練出來了啊！”
王亦可瞪大了眼睛，驚嘆不已。
隨即舉起易拉罐，笑著說：“來，小莫哥哥。為了你驚人的戰鬥經歷幹一個！”
“好！幹！”
莫少離哈哈大笑著舉起酒來和她碰了一下，仰頭一口氣喝光。
“唉，你說，我們要是小時候就認識該多好？”
王亦可也喝了一大口，抱著已經空了的酒罐遺憾地搖頭感慨：“那樣也許我們的人生軌跡都會不一樣吧？”
“有什麽不一樣的？”
莫少離又開啟兩罐啤酒，遞給她一個，口中說：“我有我活下去的目標和堅持的動力。
即使在我最艱難最脆弱的時候，我也從來都沒有放棄過。
你呢？
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想要完成的人生目標。
不過看你剛來時候的表現，可以想象。你活的，應該會很無聊吧？”
“嗯，你說的對。”
王亦可接過啤酒又喝了一口，深深呼吸著說：“我媽去世之後，我又去找我爸。
結果，他只是丟給我一筆錢，又扔給我一串鑰匙——那是一棟小房子的。
然後，我就像是他的寵物一樣，被丟在那裏。
沒人管，也沒人問。
他想我了，就去看看我。
並且每次要走的時候，都會不停地對我說：寶貝，你要相信爸爸。
爸爸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。
等爸爸賺了足夠多的錢，拿回我們應得的東西之後，就帶你離開這裏。
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過真正有錢人的生活了。
可是，我從來都不在乎他有沒有錢。
我也從來都不渴望金錢。
我渴望的，是親情，是父母的疼愛。
可惜，我卻從來都沒有真正擁有過。
我的爸爸，他一直都在欺騙我。
欺騙我為他做了那麽多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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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喝酒自己去買。”
莫少離很不給面子地挑眉搖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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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已經走累了，想要休息一下。”
“為什麽不回家？”
莫少離勾著嘴角隨意的詢問。
“我沒有家。
從我媽去世之後，我的家就已經沒有了。”
王亦可自嘲地輕語著，眼眶中閃爍著些許晶瑩。
莫少離舉著酒瓶的手微微一頓，隨即嬉笑著說：“是人都會死，何必在意？
再說，你爸不是還活著嗎？
哦對了，他被我送進監獄去了。
估計今晚上，他應該還能吃頓餃子呢。”
說完仰頭又咕咚咕咚喝了起來。
王亦可看著他，苦笑起來。
隨後長嘆一聲，站起來轉身離開，邊走邊輕聲低語：“我並不恨你，真的。
最少現在已經不恨了。
我只恨我自己。
為什麽還要堅持著活在這世上。”
莫少離看著她的背影，沈默了一下，隨即笑著高聲問：“唉？你剛才不說要休息一下嗎？”
“我已經休息過了。”
王亦可頭也不回地說。
“嗯，逛累了就趕緊回家吧。”
莫少離朝她的背影舉了舉酒瓶，語氣輕松地說：“只要是屬於你自己的地方，那就是你的家。
人活著，總要對自己好一點的。
給自己找一個目標。
然後把它當成足以支撐你堅持著活下去的理由。
也許幾年之後你就會發現，現在讓你感到絕望的事情，其實不過是一些幼稚可笑的小事而已。
小丫頭，新年快樂！
祝你早日成年。”
“我早都成年了！”
王亦可聞言不滿地回頭對他怒目而視，隨後快步離去。
莫少離見狀哈哈大笑起來。
夜色逐漸深沈，廣場上的行人幾乎絕跡。
這裏雖然處於街心位置，但相對來說並非濱城市的中心區域。
即使市政部門將廣場四周到處都布置了各種五光十色的彩燈和裝飾，也依舊無法吸引那些在家團聚的市民來此游玩。
除了無家可歸的人，有誰會在大年三十的夜裏，沒事兒跑到這裏來發呆？
四周悄無聲息，安靜無比。
最後一瓶酒已經喝完，頭有點發暈。
莫少離半躺在長椅上，呆楞地看著那些彩色的小燈，目光有些迷離。
正在這時，一些難聽的聲音從遠處逐漸傳來。
那是某種手提小車輪子上的軸承轉動時，所發出的摩擦聲。
側頭看去，莫少離不由一楞，隨即失笑地坐了起來。
遠處，王亦可竟然去而覆返。
正拉著一個輕便的手提小車，上面裝著三箱易拉罐啤酒，緩步走了過來。
“我買到酒了。”
走到近前，王亦可指了指小車，挑釁般地向他揚眉說：“我可不像你那麽小氣。
來，我請喝個夠。”
“這算是你表達歉意的方式麽？”
莫少離輕笑著調侃。
“你要是覺得是，那就是吧。”
王亦可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腕，撇嘴回答。
漫長的除夕夜，此時似乎也變得不難麽難熬了。
午夜已經漸漸臨近。
兩人喝掉了一箱多易拉罐啤酒之後，話題也隨之增多了起來。
“我小時候在農村，我媽身體一直不好，沒法下地幹活兒。
只能靠一些好心人的接濟，勉強過活。
所以我和我媽那時候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。
有一年冬天，我實在餓得受不了了。
就偷了鄰居的地瓜在草垛旁邊烤著吃，然後不小心還把人家的草垛給點著了。
結果被鄰居逮住，堵著我家門口跳腳大罵。
後來村長出面，才把事平息下去。
我那時候年紀小，不懂事。
過了很長時間，都還覺得那鄰居家是在故意欺負我們。
唉，現在想想，那時候我真的就像個野孩子一樣。
沒人管，也沒人教。
呵呵。”
王亦可臉上帶著醉酒後的紅暈，自嘲地講述著兒時的糗事。
等她說完，已經也有些熏醉的莫少離，笑著擺手說：“你那算什麽？
我五歲，我媽就死了。
怎麽死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。
然後我就被我爸送去了迦利聯邦寄宿上學。
你知道我那時候都幹過什麽嗎？
我七歲就跟一群外國孩子打架，把兩個比我大三四歲的白人小孩打得顱骨骨折。
當然，我自己也被揍得挺慘。
在醫院裏躺了三個多月才恢覆過來。
後來還有一次，我十二歲那年，又有幾個小混混拿槍指著我的腦袋，想搶我辛苦打工賺來的一百多塊錢。
結果，你猜怎麽著？
我把他們全都打趴下之後，還反過來把他們所有人都搶了，嘿嘿。”
“天！你真瘋狂。
難怪那次看你殺人都不眨眼呢，原來是從小就練出來了啊！”
王亦可瞪大了眼睛，驚嘆不已。
隨即舉起易拉罐，笑著說：“來，小莫哥哥。為了你驚人的戰鬥經歷幹一個！”
“好！幹！”
莫少離哈哈大笑著舉起酒來和她碰了一下，仰頭一口氣喝光。
“唉，你說，我們要是小時候就認識該多好？”
王亦可也喝了一大口，抱著已經空了的酒罐遺憾地搖頭感慨：“那樣也許我們的人生軌跡都會不一樣吧？”
“有什麽不一樣的？”
莫少離又開啟兩罐啤酒，遞給她一個，口中說：“我有我活下去的目標和堅持的動力。
即使在我最艱難最脆弱的時候，我也從來都沒有放棄過。
你呢？
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想要完成的人生目標。
不過看你剛來時候的表現，可以想象。你活的，應該會很無聊吧？”
“嗯，你說的對。”
王亦可接過啤酒又喝了一口，深深呼吸著說：“我媽去世之後，我又去找我爸。
結果，他只是丟給我一筆錢，又扔給我一串鑰匙——那是一棟小房子的。
然後，我就像是他的寵物一樣，被丟在那裏。
沒人管，也沒人問。
他想我了，就去看看我。
並且每次要走的時候，都會不停地對我說：寶貝，你要相信爸爸。
爸爸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。
等爸爸賺了足夠多的錢，拿回我們應得的東西之後，就帶你離開這裏。
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過真正有錢人的生活了。
可是，我從來都不在乎他有沒有錢。
我也從來都不渴望金錢。
我渴望的，是親情，是父母的疼愛。
可惜，我卻從來都沒有真正擁有過。
我的爸爸，他一直都在欺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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